此处留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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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e time no time 13

chapter 13、

已经是十二月了,再过几天便是圣诞节。东京也下了两场雪,冷空气在呼吸间蹿入肺部,冻得人骨头生疼。

几个成年人似乎都没预料到此刻的场面,一时间谁也没说话。少年见手冢面色冷硬,以为他是看到自己生气,一步三蹭地来到手冢身边,又低低地叫了一声手冢的名字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。

手冢彷佛终于意识到眼下最要紧的事是什么,放松了适才一直紧绷着的身体。看着面前一段时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的少年,舒缓了语气。

“怎么自己回来了?”

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被责怪,越前终于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,低着头有些别扭地回答道:“虽然你失约了,但我不能失约。”

“抱歉,龙马。”手冢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,只能干巴巴地表达了自己不能履行承诺的歉意。

“算啦,习惯了,不就是工作,责任。”少年嘴上无奈地说着习惯了,但语气却是实打实地充满了失落。

“所以你的圣诞节安排是这个小孩?”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迹部此刻像是终于要彰显其存在,从手冢身后走到了他旁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只到他胸口的少年。

“你是什么人?”虽然年纪不大,但是隐隐察觉到自己被针对了的少年不仅不露惧意,反而略带挑衅地反问迹部。

迹部没理越前,看了一眼几步开外的不二,转向手冢挑眉问道:“不介绍一下,嗯啊?”

【没有必要】几乎要脱口而出,不二却抢在手冢说话前笑盈盈地主动开了口。

“不二周助。”

说这又往前走了几步,伸出了自己的右手,一个简单的握手姿势。

“迹部先生,我们又见面了,真是有缘啊。”

不二表现出颇为高兴的模样,但迹部只是勾着嘴角冷冷地看着那只寒风中的手,保持着双臂交叉环抱的姿势没有要回握的打算。

不二倒也不计较,自然地收回了手,对着手冢轻言轻语道:“国光,看来你的上司似乎不太喜欢我们?”

不二话说得暧昧,面上甚至出现了略微有些苦恼的神情。迹部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了,如果说第一次酒吧见面他与手冢还维持着肉体关系,以手冢的性格未必与不二之间有什么,但在他与手冢已经结束了两个月的今晚却让他有点不确定了。他又想起几分钟前手冢斩钉截铁的拒绝,似乎更加验证了他此刻的揣测。

手冢看着不二脸上越发灿烂的笑容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,他当即掏出手机打算给司机打电话想让迹部先离开,却不想电话还未拨通就被看穿了意图,手机被迹部夺了过去。

“刚才的话还没说完。”迹部言简意赅,一副不把话说清楚誓不罢休的表情。

“我想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。”手冢皱了皱眉,不懂迹部此刻纠缠不休到底意欲何为。

“至少该给本大爷一个理由。”迹部挑着眉,一点也不在意现在他们深处寒冷的室外,还有另外两位旁观者。

“你我所求不同。”手冢实在不想当着越前和不二的面与迹部谈论私事,神色比平日都要更加冰冷。

“哼,那与你有相同追求的是谁,他吗?”迹部显然有些火大,虽然话里说着不二,但眼睛却一直紧盯着手冢。他从来不是克制的人,手冢一直强调二人之间的分歧让他心里不快,语气也更加不善。

“与你无关。”手冢淡漠地回应,他向来不说谎,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意气用事故意拿不二当挡箭牌,不过是觉得以他与迹部的关系没有必要什么都告诉对方。但在迹部听来,这即是默认。如果说适才他的揣测只是产生了些许的不安,那么此刻迹部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断往下沉,就像是突然失重了一般心悸的厉害。

迹部内心五味陈杂,喉头滚了又滚,终是什么也没再说。那些没有出口的话变成了钝刀子,一刀又一刀地凌迟着他。他将手机丢还给手冢,冷着脸转身离开。寒风刺骨,彷佛连血液都被冻结了般让人忍不住颤抖。

手冢始终没动,甚至视线都未转向迹部,但紧抿的唇线,紧握成拳的手都显示出此刻他的心里绝不如面上那般平静。

越前轻轻拉了拉手冢的衣摆,他虽然年岁不大,但并不是不谙世事,相反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,比一般孩子都要早熟,此刻听两人的对话也大概明白了眼前人与手冢之间的关系。

手冢给了他一个无事的眼神,才又转身对不二接越前的事情表达了感谢。临走前不二欲言又止,但最终在手冢平静的目光下摇了摇头。只是表示如果手冢没时间管龙马可以找他,然后在越前不算友善的眼神中笑着离开了。

迹部坐在车里心烦意乱,这股低气压连一向‘眼盲耳聋’的司机都感受到了。他犹豫着是否要开口,但此刻手冢特助不在,他还是决定保持沉默,专心开车。

忍足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,本就心情不佳的迹部在听到忍足那不甚正经的腔调后越发面色阴沉。

“什么事?”迹部咬牙切齿地问到,那语气颇有一种【你最好是有正经事,否则本大爷绝不饶你】。

如果是其他人,大概是会被迹部吓到,但忍足毕竟不是其他人,不如说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迹部已经发火的时候火上浇油。

“啧啧,火气这么大,最近没被满足到吗?”忍足性感低沉的嗓音通过听筒传进迹部的耳朵里,什么叫往枪口上撞,忍足此刻正在亲身示范。

“有事说事,本大爷现在没心情听你胡扯。”迹部冷冷道。

忍足听出迹部兴致不高,便也收起了调侃的语气正经起来,表示自己这通电话是诚邀迹部总裁赏脸参加年末的慈善晚宴的。

医院以救死扶伤为责任,同时医院也是一门生意,年末慈善晚宴是忍足家的传统。慈善晚宴的说法好听,但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场以商业目的为主的聚会,顺便再从一些喜好沽名钓誉的人身上收点好处罢了。

邀请函十一月的时候就递到了迹部手里,但今年不同去年,他实在抽不开身,便让手冢回绝了。想到手冢,迹部气不打一处来,语气更加冷淡了。

“没时间,不去。”

“啧,你这说话口气越来越像手冢了,小心也变成冰山脸。”

这话放在平时迹部最多就是不理他,但在经历了刚刚那一出之后,那叫一个刺耳挠心。

迹部咬着后槽牙,冷笑道:“你是想让本大爷把你那些破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家老爷子,嗯啊?”

他俩实在太熟,忍足二十出头那会儿荒唐事干了不少,靠迹部替他遮掩了一大半,算是有不少把柄在迹部手里。通常迹部气得狠了但又没耐心和他纠缠时便会使出这一招威胁,忍足当然知道迹部不会真的告诉他父亲,但也明白迹部此刻确实心情很差,又讨饶了两句便挂了电话。

被忍足这通电话一搅合,迹部的心情就像一只鼓胀的气球突然被戳破了般彻底泄了气。

窗外开始下雪,世界即将被这轻柔的白色花朵所淹没。迹部只觉心中沉重如铁,苦涩难耐。如果这就是爱情,那他的确不想要。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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